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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时评:世界必须摆脱“疾病的隐喻”

据中新社北京2月22日电 题:中新时评:世界必须摆脱“疾病的隐喻”
  作者 黄钰钦
  “疾病是生命的阴面,是一重更麻烦的公民身份。”
  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40年前在《疾病的隐喻》中写下上述文字时,正在忍受癌症带来的痛楚。此外,她还承受着疾病之外的象征意义的重压——以道德评判使患者蒙受羞辱。
  因此,苏珊·桑塔格开始思考疾病如何被一步步“隐喻化”,从“仅仅是身体的一种病”被附上一种道德评判或者政治态度,她试图将疾病之上的隐喻影子进行彻底曝光。
  今天,一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引发全球关注。不幸的是,人们似乎并没有吸取来自历史的教训,附着在疾病之上的“隐喻”幽灵重现。
  对患者污名化进行道德审判、因疫情对华裔乃至亚裔产生种族歧视、将病毒与具体国家标签化绑定……疫情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每一处不堪,而病毒的神秘性仍是隐喻的滋生地。
  然而,盲目的远离和恐惧无益于问题解决,科学防控才是应对之策。事实上,从分享病毒基因信息到及时通报防控进展,从武汉“封城”到全国应战,中国从源头控制疫情早被世界卫生组织赞为“为世界提供了宝贵的防疫窗口期”。
  今次新冠肺炎的传播被怀疑与野生动物密切相关,华裔乃至亚裔的饮食习惯因此成为抨击对象,进而演化为种族歧视。尽管绝大多数感染来自人际传播,但特有的生活习俗在疫情之下,还是被逐步污名化并附着了“不道德性”。
  另一方面,由“歧视”引发的各路“阴谋论”也一时尘起。近日,个别政客和媒体更是猜测新冠病毒可能来自中国“生物战计划”,是一家实验室泄露的“生化武器”。
   对此,国际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18日刊登一封27名全球顶尖公共卫生领域科学家签署的联合声明,支持正在抗击疫情的中国科研、卫生和医务工作者,强烈谴责相关阴谋论,并指“各国科研人员的分析结果压倒性地证明,新冠病毒和其他新发病原一样,来源于野生动物”。
  众所周知,固有观念的投射,乃至政治不信任均可能导致阴谋论现象。那些将疫情以具体国家命名进行标签式批判、以病毒图案取代国旗、评论标题直指“亚洲病夫”,很难说不是固有观念的投射或政治偏见。
  面对疫情,当情绪被煽动时,真相似已不重要。因此,当疾病被不断附加“隐喻”而成为攻击手段时,人们看到世卫组织号召国际社会共同对抗“信息疫情”,越来越多的国际政要出面仗义执言痛斥歧视,越来越多的华人在世界街头手持“口罩+亚裔≠病毒”的标语并得到众人拥抱。
  比疾病阴森的是人眼的淡漠歧视,比疾病恐怖的是生命永恒消逝的几率被彰显。因此,摆脱如鬼魅般萦绕在疾病之上隐喻,世界还需要一次科学在文明意义上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