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下一代真的在改变

北欧绿色邮报网主编陈雪霏

2004年,我到英国Middlesex大学,Forum for Future(未来论坛)和LEAD International国际领导力项目学习。这是三家一起办学,学完拿一个硕士学位,叫可持续发展领导力硕士,也是一个部分由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的项目。当时,我想,我已经工作十五年了,把我那宝贵的青春也都献给了祖国的广播事业。我该想想未来。我已经快四十岁了。还没有成家,所以,我就赶紧地抓住机会学习,也借此机会完成了我个人的终身大事。 同时,我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是可持续发展。

那时,我学习的就是关于气候变化,关于世贸组织,世界银行,世界经济论坛等等。这是最后一个月到瑞士的日内瓦学习了一个月。那一个月的见识相当于其他时间几年都不一定能了解到。那时,我们讨论的问题就是是否资本或者说大公司已经超过了政府的能力或者实力。如果是这样,那么,非政府组织就开始来找政府进行密切合作。非政府组织希望通过对大资本家的批判或施压,让他们讲良心,来改变生产方式,同时,促进生活方式的改变。那就是要讲究清洁生产和绿色出行。减少交通环节,实现商品本地化。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英国本国牛肉很贵,人们还是吃英国的牛肉而不吃新西兰进口的牛肉,因为新西兰牛肉经历了太远的运输。瑞典人宁可花高价钱也要买瑞典的草莓,因为他们支持本地企业。

我这个人本来就是贫农出身,从来也没有奢侈过,所以,让我过这样的简单生活是很容易的。但是,我还是很难改变喜欢买便宜东西的毛病,有时候,只是因为便宜就买了一大堆,比如说衣服,比如说蔬菜。结果弄的满屋子没有空地方。我知道我在理论上很在乎气候变化问题,也在实际行动上执行,比如说,我女儿不爱坐车,我们就把车卖了。出门或者是步行,或者是乘公共交通。但是,我还是不能改变吃肉的习惯。几天不吃肉,我就觉得缺少点儿什么,我必须大补一下。当然,和年轻时候相比,也还是收敛了很多。我不会象抖音里那个女孩儿,大口大口地吃肥肉,让人倒胃口。不过,我可能会吃鸡肉香肠,或者是火鸡的火腿等,或者是吃鱼。总之,我是不能不吃肉。

但是,我的下一代真的改变了,而且是彻底改变了。她一出生,我喂了她17个月的奶。后来,开始吃饭以后,也吃过几年的肉。但是,上学以后,她开始逐渐接受了素食的习惯,坚决不想吃肉。一开始,我们也尊重她。但是,过一段时间,我还是不能接受,所以,就还是时不时做一下鸡腿之类的。她也喜欢吃麦当劳的炸鸡块儿。

但是,今年以来,她坚持自己做饭,而且做的都是素食。出门买菜,她要求我要给她买素食的。她在网上都已经找好了品名,然后,告诉我。我听不懂的,或者是不明白的,我让她给我写出来。我心想,这可是锻炼我瑞典语的机会了。再说了,难得她有做饭的积极性。

结果,我就成了采购员。她自己做饭。一方面,我很不爽,她不爱吃我做的饭。另一方面,看到她自己做的饭,我也感觉很欣慰,这不就是我们希望的色香味俱全吗?

我小时候,我父亲也是非常喜欢吃从地里刚采摘来的小白菜,小罗卜之类的,都是生吃。其实很健康。我们那时候,没有肉,吃的都是豆腐或者是鸡蛋。现在素食者其实吃的主要还是这些。在瑞典,当然还有奶制品,奶酪和黄油。外加面包。所以,算起来,并不便宜,但是,感觉似乎很好。

一开始,我总是有点儿担忧,但是,后来仔细想,其实女儿现在做的,不正是我当初学的理论被严格地付诸实施了吗?我买香蕉的时候,她总是要叮嘱,妈妈,你要买生态的ecological,要买公平贸易的,fair-trade。是的,现在,很多商品都有绿色标识,她就是让我买带有绿色标志的。

今天,我出去买东西,发现门口出现了一家熟悉的品牌,EAT。 吃。 这个饭店似乎一个连锁店,专门卖有机食品的。通常也叫绿色食品。就好像2017年在锦州去的素食府一样。

我没有能彻底转变,但是,我的下一代转变了。当然,是否素食者的营养能够充足,是否瑞典都吃自己本地的素食品就能够自给自足?是否可以避免不用转基因大豆,这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中国有句名言叫从娃娃抓起。要想改变,必须从娃娃抓起。如果能有这样的改变,是否我们的猪肉问题就解决了呢?

图文 陈雪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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