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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教师节:师生叙旧情 情浓香满楼

北欧绿色邮报网主编陈雪霏

仅以此篇文章纪念教师节,感谢恩师,没有你们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今年夏天,我带着孩子和丈夫一起回国探亲,也可以说是寻根之旅。我们每次回去都是有主题的,例如,母亲庆66,父亲庆80,弟弟结婚,弟弟生子。这一次,要到其他地方看看,也要看看我的中学老师王玉书。

王玉书老师是我初二时的班主任。他教我们数学。那时,我还是个调皮的学生。其实,我从小一直都是很听话的,妈妈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从来没有什么反抗,也不敢反抗。因为只要简单的暴力,我们就得服服帖帖,再加上两个小的比我能反抗,所以,我就是那个听话的大姐姐。

但是,到了初二,我刚刚在初一全年部得了个数学竞赛第一名。当时,数学老师谭广民找我,说你数学怎么才答36分呢?我说不可能,我敢保证我只有(零除外)这三个字没写上以外,我肯定全答对了。老师帮我去复查卷子,结果发现还有两张价值60分的卷子没有算上,实际上应该是96分。

那个时候,我的记忆力还真是挺好的。我和爸爸一起都是追电影族,就是追着去看露天电影。无论是我看电影了,还是听广播了,我都能复述下来。所以,我可以没完没了地给同桌同学讲故事。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居然磕着瓜子儿上课。为了逃避老师的眼睛,我和周英杰,张同学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的大长板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但是,我们是逃不过老师的眼睛的。尤其是王玉书老师,虽然他很和蔼可亲地讲着课,但他非常明白谁在偷懒,或者不好好听讲。正当我讲在兴头上的时候,老师一个粉笔头砸过来,陈雪霏,这个问题怎么回答?让我好不尴尬。

后来,我在以前的瑞中桥网上发表了《我的小传》描写了这段情景。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读过。突然有一天,我在微博上收到一个留言。“我就是那个向你扔粉笔头的老师”。

哇塞,王老师多大年纪了?居然在用微博?我立即回话,结果发现王老师住在锦州市。我的脑海里依然定格在80年他着白上衣,蓝裤子,有时带着一顶蓝色的帽子。他一点儿也不象农民,他很像城里人。我一直以为他是郭大屯人。实际上他是班吉塔人。说起班吉塔,虽然这是一个小镇。但是,对于我们这18个大队的农村人来说,对于奶山沟村的农民来说,班吉塔就是城里。这里真有一座佛塔。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有。那时候,我觉得那座塔很高很高,有很多麻雀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班吉可能是佛教里的一个名词,总之,我感觉到吉祥如意的意思。班吉塔镇政府的房子,可以说是这个地方最好的房子。据说,曾经是张作霖的叔伯弟弟张作向的房子。张作向曾经在杂木林子住过。班吉塔镇的妇女即使下地干活,也是要把工作服穿上,回来再换上干净的衣服。不像我们家里地里一个样儿。一开始,我们还不喜欢她们那样,以为是臭美。但是现在看,人家是先进的理念。因此,王老师的文质彬彬也就不难理解了。

和老师联系上了,我真想去看看老师,也希望我的老公和孩子了解我的文化背景,生长环境。不管好坏,我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或虚伪。

那一天天气非常好。我们决定乘专车去县城,然后,去高中老师家吃饭。刚一出发,我心想,要不然就在下午一回来的时候,去看王老师吧。我也不想再吃饭了。也是怕给老师添麻烦。尽管这样太赶了,但是,我们出来也是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孩子怕晕车。

结果,我给老师打电话以后,他说,你应该多给我点时间,我还有其他学生呢。那就一起吃晚饭吧。不过晚上,我还是必须赶回父母家。

不一会儿,老师说,晚上三点在香满楼会面。我心里想的是老师还有一批年轻的学生,希望交流交流学习经验。

于是,从高中老师那里出来,我们就到锦州市的香满楼去了。从铁北过去,很多名字都是我曾经熟悉的名字,但是,今非昔比。庄稼地很快就没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幢接一幢的高楼大厦。

3点半多,我们终于到了。王老师就在门口等候着我们。一下车,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但是,过去的白色的皮肤变得黑黄了。但我还是想不到他已经79岁了。我依然觉得他也就刚退休,然后,还在外面上课呢。

一到二楼,更让我吃惊了,原来,他的所谓学生,都是我的老师!第一个让我认出来的是我初中一年级的张玉凤老师。张老师端庄大方严肃认真,说话比较慢,但口齿非常清晰。原来她也是锦县一高中毕业的。说话很有威严。她实际上住在地藏寺,就是我们村。我们村边上就是班吉塔中学。所以,不光我们上学方便,她上班更方便,都不用骑自行车,走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她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是我二哥的房子,当然他们重新盖的。她的儿子大古金长的白胖白胖的。但是,当时得了一种病,就是爱出血。我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同学们之间互相传播小道消息,把老师的身世了解了很多。她找了一个在黑龙江当兵的对象。一身军装,长得非常英俊。当时很少见。现在30多年之后,再看,也是象李向南一样的人物形象。明星范儿。那个时候,我们听说的黑龙江就是大森林里有很多熊瞎子,妇女们采蘑菇很容易碰上熊,据说碰上熊绝不能立即直线逃跑,而是要走八字,这样熊不一定能马上追上你。

左王玉书老师,右张玉凤老师的爱人。

这就是我了解张老师的一切。可惜,她教我们不长时间,就调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不懂得什么叫依依不舍。我们这些穷孩子仿佛没什么情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在我的记忆里,她是那么完美,一切都很完美。她的爱情是完美的,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很帅的如意郎君。虽然我们很传统,虽然我们很土气,但是,恋爱和婚姻一直是我们生活中的主旋律。《我们村里年轻人》反应的就是他们的爱情。他们那一代人的爱情,没有豪华的物质享受,但是,毕竟都是自己找的对象。

张老师也很惊讶我还记得她和有关她的很多事情。是的,有的时候,你给人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你自己却不知道。但我的幼小心灵里确实装着很多他们那个年代人的爱情故事。

例如,吴四宽,一个没妈的放牛娃,当了兵,回来以后,变得无比英俊,结果很多女孩都喜欢她。最后,还是班吉塔的一个漂亮姑娘嫁给了他。那个时候颜值就值钱。

另一个老师吴玉英,虽然没有直接教过我,但是,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原来,她教过我大哥和二哥。我二哥放学回家经常会和我大哥大姐说起学校的事情,我总是在旁边偷听。

最有趣的一次谈话是我大姐几经周折去上了锦州卫校。到了卫校以后,她发现她的同学的父亲都是干部,最低也是大队书记。只有我的父亲是贫下中农代表,贫协主席。我二哥说,姐,你就说咱爸是县长!我们都一起哈哈大笑。那段时间家里很穷,但是,我们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总是非常开心。实际上,是我们的公社书记王兴汉推荐我大姐去的卫校。真该感谢这位好书记。

在座的还有一位是凌海市前办公室主任,也是王老师的发小。这样,实际上,这些人都是我的老师。

王老师的夫人是从黑龙江来的。说起来,我们村还真有好几个人是从黑龙江来的,所以,我们觉得和黑龙江人,四川人都有一种亲近感。

原来,王老师家是班吉塔的,而且是中医世家,父亲是老中医。因此,退休以后,他自己又从事中医按摩和推拿了。本来他就是学中医的。但是,60,70年代,急需老师,所以,他就当了老师了。而且,他也是吴玉英和张玉凤老师的老师。

我心里很感动,虽然我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但是,老师把我走南闯北的遥远足迹也当成是一种更广阔的见识。我感到惭愧,但也感到自豪。是的,如果没有这些老师们的培养,没有更多人的帮助,我也不可能从好望角,又到北极,从新西兰又到西班牙,从美国加拿大,又到撒哈拉以南的南部非洲。更不用说德意志,法兰西和大英帝国了。足迹够长。当然,在我的成长道路上有很多人帮助过我,在教师节之际,先要感谢恩师。如果说我的小学老师张玉鲲教了我诚实和正值,我的中学老师其实是把我引上了进一步求学,要做一个有能力的自食其力的人的轨道。我从他们的尽职尽责,一丝不苟,勤勤恳恳的身影中知道了我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认真学习,认真做人,认真做事。

我很后悔也感觉非常可惜没能在初三数学班主任金学胜老师去世前去多看他几次。好像毕业后,只看过一次。后来,我们三个学生一起想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一年多了。想起他,就想起他那俊美的笔迹。他曾经在我那龙飞凤舞的数学笔记上写几个字,立即让我无地自容。从那以后,我只好乖乖地练习写字。

虽然我后来走过了千山万水,但是,中学老师对我的教育依然铭记在心。虽然那时我很调皮,但却是我非常快乐的时光。有了那段快乐和自豪的时光,才让我在以后前进的路上不畏艰难,积极进取,攀上一个又一个学习和工作的高峰。

真心祝福老师们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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