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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瑞典建国500周年

北欧绿色邮报网主编陈雪霏

6月6日是瑞典的国庆日。这一天是瑞典的始皇帝古斯塔夫.瓦萨大帝在1523年6月6日登基的纪念日。瓦萨大帝当时滑雪去找达拉那农民帮助他起义,摆脱丹麦的残暴统治,脱离与丹麦签署的卡尔玛联盟和丹麦统治,一开始,农民没有同意,但是,等瓦萨走了以后,农民们一商量又同意了,所以,他们就滑雪去追赶瓦萨,同意跟随他一起独立。这也是一直流传到现在的传统,瓦萨滑雪节的来历。

瑞典也在1809年6月6日确定了自己的宪法。所以,6月6日就成了国庆节。今年的今日也正好是瓦萨登基500周年纪念日,通常人们会吃小红萝不和鲱鱼。

在瑞典圣诞节,复活节是大节日,人们注定都要吃鲱鱼和其他各种鱼和香肠。但是,6月6日吃小红萝卜这个习惯似乎没有保持那么好,人们需要想一下才能意识到。

6月5日,瑞典国王和王后到哥德堡去了,庆祝哥德堡市建立400周年。这个时间点很有意思,就是说在斯德哥尔摩成为瑞典首都100年之后,哥德堡才建市。

瑞典媒体是怎么报道国庆日的纪念的呢?

历史专栏作家Kristian Wedel说,瑞典人对500周年生日的兴趣都不是很大,原因是瑞典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民族国家,我们像一个中年人一样,已经没有激情了,不像那些年轻国家。这其实是一件好事,是一种健康的表现。

笔者认为,这也是自信的表现。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500年没有被入侵过。即使在二战期间,也成功地躲过了德国飞机的轰炸。而挪威和丹麦就没有这么幸运。芬兰也是一样。

民族学教授Jonas Frykman 说,瑞典国庆节是1893年才确定的,是政客们决定的,并没有太多群众基础。

如果了解瑞典的历史的话,就知道,瑞典在瓦萨大帝之前的1397年有个女王叫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是丹麦人。她与瑞典和挪威签署了卡尔玛联盟,即挪威瑞典丹麦是一个联盟。这样的联盟在欧洲是一支最大的力量。他们都是德国对外扩张的结果。瑞典日报文化专栏发表Elisabeth Åsbrink的文章说,当我们有玛格丽特的时候,谁愿意庆祝瓦萨的帝国呢?

就是说,玛格丽特时期是连横的,整个北欧连成一片,对外可以与德国接壤,与英国为邻。贸易文化可以形成一体化。但是,玛格丽特去世后,接班的丹麦国王野心更大,但统治开始残暴,于是,1523年瑞典的瓦萨提出了从丹麦统治下独立出来。这个残暴体现在现在诺贝尔博物馆旁边的房子里,现在有人说那里是同性恋者聚会的地方。但是过去曾经关押瑞典的抗议者,后来,丹麦国王把他们都杀了。于是,瓦萨揭竿而起。得益于北方达拉那农民的支持,成功了。于是开启了与丹麦的分割。

但毕竟始皇帝的统治时间长,家族兴旺,瑞典也是在那个时候高度发达,例如著名的瓦萨沉船,在那个时候建造那么高级的船只很了不起,其有机染料非常好。但是,一个低级错误也暴露了当时的弱点,首先就是目的不纯,这是一艘战船,在甲板上放了很多火炮。但是,在底层却放了太少的压舱石,据说,当时的工程师少算了一个零。于是,瓦萨战船刚已出发起航,就在人们的眼前沉没了。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1697年,瑞典出来一个更年轻的国王卡尔十二世。他15岁登基,英姿勃发少年狂。当时,正值俄罗斯兴盛。瑞典想联合奥斯曼帝国对付俄罗斯。结果,信使外交官不幸被俄罗斯擒拿并杀害。这激起了瑞典国王的愤怒和瑞典对俄罗斯的仇恨。瑞典国王命令当时在芬兰的首领与俄罗斯战斗。芬兰当时是瑞典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芬兰首领不同意,于是,瑞典国王免职芬兰首领,换帅与俄罗斯大战。1700年到1718年,瑞典国王卡尔十二世亲自出征,但是,最后,还是被俘虏了。原因是战略错误,应该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加强防御,但是,他采取的是以攻为守的劳师以袭远。最远打到波兰。最后,被俄罗斯包抄了后路,补给跟不上,冰天雪地,只能落得被围剿了。本来爱沙尼亚在15世纪的时候就是受瑞典保护的,但是,到1718年,瑞典帝国瓦解了。

此后,一直到1809年,瑞典经历了两次城市化进程,接受了欧洲文艺复兴,新文化艺术等。与丹麦的战争,瑞典取得了胜利,丹麦被迫把挪威让给了瑞典。到1814年瑞典与挪威签署了联盟协议。此前,瑞典独立后,挪威依然属于丹麦的。

到1814年以后,一直到现在,瑞典没有再卷入任何战争。至少从来没有在本土发生战争。二战时,瑞典国王巧妙地与德国纳粹达成秘密协议,即德国的火车和飞机可以从瑞典领空领土经过,但是不能轰炸瑞典。结果,挪威被德国飞机轰炸,挪威国王逃到英国。同时,挪威王妃到美国找罗斯福求救。挪威于1905年与瑞典和平分手。

瑞典的历史从1523年一直到1814年这三百年几乎是连年发生战争。瑞典大帝国在瓦萨大帝之后经历了女王克里斯蒂娜时期。卡尔十二世以后乌里克达尔担任女王,乌里克达尔当政两年后让位给自己的丈夫佛里德里克。佛利德里克1771年去世以后,瑞典又经历了古斯塔夫三世和四世。

到1814年,瑞典本来是想重整旗鼓,夺回芬兰。但是,新的国王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重要决定,就是瑞典要休养生息,从此不再打仗。于是,瑞典迅速进行了工业革命。1806到1966年,百年工业革命,即使是二战也没有直接参与,非但没有遭到战争的破坏,反而在历次战争中都是迅速获得重建的高度需求,尤其是一战,二战以后,瑞典的工业迅速发展。成为一个先进的现代国家。

回顾瑞典的历史,如果能从1397年一直保持北欧国家的联盟统一,那么今天的北欧就不用再想着一体化了。必定是欧洲强国称霸一方。瓦萨大帝的独立实际上缩小了瑞典的地盘儿,不能海纳百川。领导人太年轻,沉不住气。只是意气用事。不过,古斯塔夫家族还是非常有定力和远见的。善于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亲民,让瑞典立于和平的环境中。

瑞典日报文化专栏作者Elisabeth Åsbrink的文章在结尾说,历史是健忘的另一种说法,每一段记忆都是道德选择,每一种选择都有政治后果。这个国定假日也不例外。

不过,笔者认为,正是因为人们忘记历史,才导致历史不断地重演。现在的俄乌冲突,难道不是历史的重演和延续吗?一些国家繁荣昌盛了,就忘记了自己的边界,希望不断地扩充,扩充到一定程度,导致对方的不满,于是,就遭到了回击。

重读历史,才发现,当初俄罗斯联合波兰,挪威和丹麦围剿瑞典的前提是瑞典想联合土耳其,当时的奥斯曼帝国对付俄罗斯,结果让俄罗斯发现了,去奥斯曼帝国的外交官信使在回来的路上被俄罗斯拦住,并杀害了。这导致了瑞典17岁国王的恼怒。于是,一个有望成为北欧大帝国的瑞典的帝国梦从此陷入困境。

瑞典人热爱和平,是因为曾经打的太惨烈了。但是,这个记忆只持续了200多年,如今,瑞典拼命想加入北约,也想帮助北约强大。试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了俄乌冲突?是北约不断东扩,快扩到俄罗斯家门口了。然后,还不知反思,声称每个国家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安全方式,选择自己结盟的对象。

历史告诉我们,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集团都必须要遵守自己的承诺。否则,就会引发战争。因为和平谈判如果不能成功,战争就有可能爆发。欧洲二战以后和平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因为美苏对峙实施了冷战。现在,北约如果扩大,把整个欧洲都囊括进去,就没有中间力量了。那么,会发生什么后果?

希望有关各方还是认真反思一下吧。大家都可以学习一下历史。自由不能太过,独裁专制也不能太过,都必须在一定的范围内才有效有利,否则都是适得其反。